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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降靈網?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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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苕額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示意她還是快點回答自己前面的那些問題。

婦人也沒有遲疑,當下就將這段時間有關於那個鬼修的傳聞給說了。

最開始有鬼修傳聞的還是玄天門那邊,當時確實引起了不少修士的註意,但大多是那些大宗門的高階修士,像他們這些小宗門的低階修士也就是當成個故事聽聽,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都不覺得自己會碰上那個鬼修老怪。

但很快的,有關於那個鬼修的傳聞越來越多,且都是發生在低階修士身上的事情,不少低階修士都遭遇了那個鬼修的毒手,即便有僥幸逃脫的身上法器靈石也被搜刮了個幹凈,還有一些是直接隕落在了那名鬼修手中。

“晚輩的小師妹今日偷溜了出來獨自進了坊市,據她所說,她就是在出了坊市以後大概在這個方位被那名鬼修給攔了下來,那鬼修將她調戲了一番,又搜刮走了她的儲物袋。小師妹是趁著對方在探查儲物袋中的東西時才趁機用我們師父給的秘符逃離。”婦人說著說著便又忍不住激動了起來,神色間滿是痛恨,道:“也還好小師妹跑得快,否則落在那鬼修手中少不得也要落個隕落的下場!”

楚苕聽她說完心裏便已經有了數,沈思了一會兒後問道:“那名鬼修可有親口承認過自己和傷了玄天門長老的鬼修是什麽關系?”

婦人面上有一絲遲疑,但還是很快道:“晚輩並沒有真的碰見過那名鬼修,只是從其他同道口中得知,那鬼修隱約有承認過自己就是傳聞中那名鬼修,即便不是,也該是同門。”

頓了一下,她一咬牙,朝楚苕道:“晚輩倒是覺得更像是同門,不怕前輩笑話,若對方真的是同一個鬼修,以晚輩小師妹那張秘符是根本無法從一名元嬰期修士手下逃脫的。”

所以即便大部分人都覺得兩個鬼修是同一人,但她還是心存疑慮,否則也不會真的找了上來,她就是想著,不管對方是不是同一個人,既然小師妹能通過秘符逃走,恰好她手中也有一張秘符,到時候若是不敵便也順勢逃走就是。“

沒成想,鬼修是沒有碰上,倒是碰上了在此處的楚苕。

楚苕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心知這是有人在冒充她行事,雖說外人並不知道出手上了那位上官長老的鬼修就是她,但她心中還是很不舒服,當下也沒有再和那婦人多說,直接一晃離開了此地。

眼看著楚苕頭也不回的走了,婦人有些驚疑不定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一咬牙也離開了此處。

可她不知道,原本已經離開了的楚苕其實並沒有走遠,甚至於在她離開之後直接用神識鎖定了她的位置,並且跟了上去。

婦人對此一無所知,她朝來時的方向飛遁了一段距離,思索著遇到楚苕的事情,猜測著楚苕應該是望月宗的某位長老,畢竟這處坊市就是望月宗附近的。

因為思索著這些,以至於當一張黑色大網突然從地上往上一攏的時候她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等發現不對的時候那張大網已經到了她的腳下,瞬間將她從上往下給兜了個正著。

“啊!”婦人驚呼了一聲,被黑網兜住之後就拽到了地上,還在地上拖拽了一段距離,一直到將她倒吊在了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婦人也顧不得自己此時的狼狽,連忙催動自己的法器想要從黑網之中脫身,一聲獰笑就從不遠處響了起來:“別白費功夫了,就憑你那些法器還想掙脫我這張降靈網?癡心妄想!”

降靈網?隱匿在附近的楚苕輕挑眉梢,神色間流露出幾分訝異。

若她沒有記錯,降靈網可是上古魔宗的一件至寶,據說煉制此寶的魔修已經進階化神,當時僅靠著這一張降靈網便讓無數同階修士忌憚不已,但凡被這張網給困住,越是催動靈力,這張網所發揮的威能則會越大。

而降靈網也會不斷的收緊,吞噬網中修士的靈力和血肉,直到網中的修士靈力枯竭,化作幹屍,連元嬰都無法輕易逃脫。

但是也因為那魔修行事過於囂張,再加上手中還有這麽一件寶物,自然引來修仙界其他人的忌憚和不滿,或許其中還夾雜著其他的心思,總之後來的記載當中,這名魔修在眾修士聯手之下還是隕落了,而那張降靈網有傳聞說是和那名魔修一起消失了。

也有傳聞說那名魔修其實並沒有隕落,而是帶著那張降靈網一起飛升去了上界,所以此界之中才會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和降靈網的蹤跡。

所以在聽見“降靈網”這三個字的時候,楚苕才會驚訝,甚至還有點激動。

但很快的她激動的心情就冷卻了下來,原因無他,眼前這張降靈網散發著的是陰氣,楚苕神識一掃便知道這是假的,就是一件連法寶都算不上的法器罷了。

且若是真的降靈網,也絕不是一個築基期修士能夠輕易催動的。

此刻催動黑網的修士不是別人,正是和婦人之前一起趕過去找尋那個所謂“鬼修”的男修,只不過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陰森鬼氣,明顯不對勁。

網中的婦人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章暉!你竟然敢背叛師門去學這些陰祟東西?你就不怕被師父發現了廢了你的靈根和修為嗎?”婦人一臉的怒意瞪著他。

章暉卻突然譏笑了一聲,一揚手,一道法訣打在那張黑網之上,黑網離開開始收縮,被網在其中的婦人頓時面露痛苦之色,與此同時藏在袖中的手也一失力,掌心裏握著的東西便掉落了出來。

那是一柄看著像是隨手雕刻的木劍,但其上蘊含的靈力也不容人忽視。

章暉在看見這把木劍的時候神情卻扭曲了不少,他一招手,直接將木劍給拿了過去,翻來覆去看了,連說了幾聲“好”,可面上卻是一臉的怨恨和怒意。

“他竟是連這樣法寶都給了你!好啊!可真是我的好師父啊!口口聲聲說我才是他最看重的弟子,結果有什麽好東西都藏著掖著最後交到了你們手裏,而我就得到那麽一些破銅爛鐵!”

他握緊了手中的小木劍,將靈力往木劍之中渡入,似乎是想要將這把木劍給催動。

而他盯著婦人的目光中早已殺意凜然,“若是我當真老老實實去修煉他那些破爛功法,我章暉永遠也不會有今天!”

那把小木劍是一件法寶,而章暉修為也不過築基後期,且不知為何也修煉了鬼修的功法,催動起這柄小木劍的時候難免有些吃力,但他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仍舊不斷的將靈力往法寶之中渡入,顯然就是想要動用這件二人師父所贈的法寶將婦人給擊殺。

“你們從來都看不起我!哪怕我修為再高,你們也看不起我,覺得我膽小怕事,慣於對別人阿諛奉承……你們怎麽不想想?若不是我,你們早就被那些高階修士給殺了!還能有今天?”

“我們又從未與人結仇,好端端的那些高階修士為何會殺我們?你何必為自己找什麽借口?”婦人見小木劍已經被對方發現,自己也逃無可逃,索性便不再多說其他拖延時間,她看著章暉的目光裏仍舊帶著毫無掩飾的鄙夷。

他們身為低階修士的時候面對高階修士縱然會低一頭,但只要帶著尊敬便可,只要不去故意激怒對方,好端端的別人為何要擊殺你?

那些莫名其妙動手殺人的高階修士大多是以修士元神或者血肉為滋養的魔修一流,正常的修士誰會發瘋幹這種事情?早就被修仙界聯手給剿滅了。

章暉面容扭曲,眼眸發紅的盯著她,手中的小木劍這時候也已經有了足夠的靈力,周身散發著青色靈光,他將小木劍朝上方一拋,一道法訣打了上去,朝婦人所在的位置一指,低喝道:“去!”

黑網之中的婦人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面上有絕望也有不甘,眼看著裹挾著青色靈光的小木劍飛至上方時就化身成了一把長劍,不過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婦人的近前。

長劍隔著黑網,裹挾著青色靈力朝婦人面門刺來,婦人被困在黑網之中卻連催動防禦法器抵擋都做不到,只能睜眼等死。

可就在這時,一聲桀桀怪笑只兩人上方響起,緊接著一只灰色大手驀然出現在婦人面前,朝著刺向她面門的那把長劍一抓,便直接將長劍給抓在了手中。

長劍顫了幾下,周身的靈力很快消散,緊接著又變回了小木劍的模樣,靈性都黯淡了許多。

這一幕將在場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婦人卻是面上一喜,盯著章暉那邊大笑了幾聲,一臉痛快道:“章暉,你這段時間冒充那位鬼修前輩的名頭四處行兇,如今這位前輩找上門來了,今日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活!”

章暉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有畏懼和慌亂閃過,但又很快強自鎮定下來,朝灰手的方向恭恭敬敬一拱手,垂首道:“早聽說前輩威名,今日晚輩得見前輩,實在是三生有幸,至於這賤人之言前輩可萬萬不能信,畢竟這賤人萬般看不起鬼修,看晚輩要殺她,便故意挑撥……”

“故意挑撥?”楚苕周身陰雲滾滾,從上方看著他,唇邊譏諷一閃而過:“你的意思是,這段時間借著我的名頭行兇的人不是你?”

章暉面容一僵,但又很快苦笑了一聲:“前輩誤會了,晚輩從未借著前輩的名頭行兇,實在是這些修士被前輩你的威名嚇壞了,見到一個鬼修便誤以為是前輩你,這才傳成了這樣,這實在不是晚輩的本意……”

他三言兩語將自己給摘了出來,但上方卻遲遲沒有動靜,於是忍不住擡眼朝上方看去,可入目的只有滾滾陰雲,根本看不清裏面的人影。

越是如此,章暉心裏便越是有懼意,這不正好和傳聞中那個打傷了玄天門上官長老的鬼修對上了嗎?

可聽說那位上官長老被打傷的地方離這邊很遠,而且這附近可是望月宗,又不是什麽三大宗門,他以為這鬼修老怪不會來這邊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找過來了。

章暉暗惱不已,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黑網中的婦人朝他呸了一口,仰頭朝上方的陰雲道:“前輩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就在前不久此人還在口口聲聲說這段時間行兇的鬼修就是前輩你,當時可不只是晚輩在,還有另外一位前輩在場,將他那些話可聽得清楚明白的!”

“你胡說八道什麽?”章暉心下一慌,又有些震驚的看著婦人。

婦人冷笑道:“章暉,你當時走的那麽急,就是想著在這裏埋伏我吧?只可惜……但凡你當時晚點走就能和那位前輩碰上面了,當時你我站在那裏所說的話可都被那位前輩給聽了去!”

聽著婦人此言的時候,章暉確實有那麽一陣的慌亂,但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獰笑,道:“你倒是會編,為了陷害我還編造出一名前輩出來,這是篤定了我找不到你說的那位前輩對峙是麽?”

楚苕好整以暇的聽著底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心裏倒是讚同章暉這說法。

倘若她不是婦人所說的另外一名“前輩”,她恐怕也不會去浪費時間,特意找婦人所說的“前輩”對峙,這種事情,何須她浪費時間?畢竟她可是傳聞中的鬼修老怪,脾氣古怪點,陰晴不定一點也正常嘛~

思及此,楚苕冷哼了一聲。

底下二人連忙停了聲音,紛紛低了頭,也不敢擡頭朝她這邊看。

楚苕道:“我可沒有那些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章暉一聽,心下大喜,然而還沒等他松口氣,便有一道強大的神識將他給鎖定住了,緊接著上方的那道聲音陡然間變得狠戾起來:“將你們都殺了不就好了?”

這確實是最省事的。

“前輩息怒!”章暉心下大駭,周身竟然也冒出了一層陰雲,嘴上喊著讓楚苕息怒,實際上卻是著急忙慌想要跑路。

楚苕在看見他催動鬼修功法的時候輕咦了一聲,緊接著伸手虛空一抓,一只灰色的大手便出現在了章暉的上空,一把將他給抓住了,章暉周身的陰雲瞬間沒入灰色大手之中消失不見。

而章暉本人也無從反抗,只能被灰色大手禁錮著。

原本他還心存僥幸,寄希望於對方其實並不是元嬰期修士,或許他還有希望逃走,可現在看來,傳聞一點也不誇張。

“你這功法從何處得來?誰教你的?”楚苕沒有急著殺他,反倒有些古怪的問道。

方才章暉一催動功法的時候她便發現有些熟悉,竟然和她從透骨老怪那裏得到的功法有些相似,轉念一想,透骨老怪的功法是改良過的,而改良過的版本如今只有她手中有。

可改良之前那個讓透骨老怪直接隕落了的版本,據他自己所說,他那幾個徒弟手裏都有。

楚苕原先也問過透骨老怪他那幾個徒弟的名諱,但整個南陽大陸裏她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幾個名字,又聽透骨老怪對他那幾個徒弟很是看不上的樣子,楚苕便猜測著或許那幾人也隕落了。

至於他們手中的功法,要麽是失傳了,要麽就流傳了出去,不知道被哪些人在偷偷修煉著。

沒想到在這裏她就碰上了一個,好巧不巧的對方還冒充著她的名頭在行事。

這南陽大陸鬼修是真的少啊。

楚苕也不由得感嘆著。

章暉一聽她這麽一問,也不敢隱瞞,連忙道:“這功法是我從一處山洞中得來,那山洞裏有一具修士的骸骨,但是那具骸骨通體烏黑,一看就不是修煉的正統功法,晚輩在附近找了找,就找到了這個。”

剛找到這功法的時候他是不敢修煉的,後來也是實在受不住功法中提及的好處,這才沒能忍住修煉了此功法。

“這功法確實修煉的速度飛快,除了要找有陰氣之地麻煩了一點,再無別的缺點了。”章暉道,小心翼翼朝上方那團陰雲看去,嘴上還說著願意將功法拿出來獻給楚苕。

楚苕已經確定這功法就是她如今正在修煉功法的前身,自然沒有什麽興趣,只漠然道:“你既然敢冒充我的名頭行事,那也該想到今日的下場,你死的也不冤。”

話音剛落下,沒等章暉出聲求饒,那只灰色大手猛地收緊。

被大手困住的章暉瞬間就喪失了生機,形容枯槁,只臉上隱約還能看出幾分後悔跟恐懼不甘。

楚苕一拂袖,章暉的屍體便被隨意扔在了地上,而她也沒有興趣去搜查章暉的儲物袋,只是朝婦人那邊看了一眼,哼笑了一聲,卻是什麽都沒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黑網之中的婦人眼見著章暉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就隕落了,心知自己更加不可能逃走,但好歹章暉也死了,她心裏到底痛快,靜靜等死的時候卻只聽見對方哼笑了一聲。

而她靜等了一會兒,心裏的恐懼到底壓制不住,又想到自己的親朋好友還有道侶,心裏愈發悲戚害怕,當下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不對,上方不但一點動靜都沒有,對方怎麽也一直沒有殺她,等她遲疑著擡頭看去的時候,哪裏還有那團陰雲的影子。

婦人先是茫然,緊接著又抑制不住喜意,她轉頭看了看四周,並不確定對方還在不在,遲疑著又難掩感激朗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四周一片寂靜,一點動靜也無。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婦人的師門順著路線來找她和章暉,才發現了她在此處,連忙將她給放了下來,緊接著從她口中得知事情經過時,一個個看著地上章暉那具屍體,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憤怒,最終還是一把火將章暉的屍體給燒了。

楚苕解決了那個章暉之後便沒有過多停留,一邊恢覆了自己本來的面貌一邊回了望月宗。

回到望月宗的時候她去找了一趟宿元生,詢問起了宗門大比的事情。

宿元生對於她主動問起此事又驚又喜,道:“按照往次宗門大比的情況,一般是執法長老跟侯長老一起帶隊過去,但侯長老前不久開始閉關了,出關的時間不定,很可能趕不上宗門大比,你若是有興趣,不如就由你和執法長老帶隊前往吧?”

他也是有心想讓楚苕去那附近的大坊市碰碰機緣,說不定就能碰上讓她能重鑄靈根的寶物了。

“好。”楚苕點頭應下,心下大定,又和宿元生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回到攬月峰後便沒有耽擱的開始閉關,將自己此行搜集到的材料和那三枚陰祟金一道拿了出來,又將破劍給召喚了出來,伸手將破劍劍柄上的黑色布條給取下,打量著破劍,眼神柔和了許多。

“當初煉制你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變成這樣子。”許久,楚苕輕聲道,語氣裏還頗有感嘆之意,“不過,這也絕不會是終點。”

破劍聽著她的話,輕輕顫了顫,像是在讚同著她,又有著催促之意,催促著她趕緊開始煉化。

它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煉化了陰祟金之後會有怎麽樣的改變。

楚苕也不再耽擱,將破劍朝上一拋,目光一掃放在身側的這些玉匣,伸指朝陰祟金一點,三枚陰祟金便飛到了空中,緊接著她微一張口,便有丹火自她口中飛出,飛過去將陰祟金包裹了起來,開始煉化。

丹火是所有結丹期修士體內都有的東西,用來煉器煉丹都不錯,平常在體內也能蘊養著自己的本命法寶。

但陰祟金這種東西,本身堅固異常,用丹火倒是能夠煉化,可花費的時間絕對是煉化其他材料的好幾倍,楚苕明知道這一點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如今只有丹火可用。

要是手頭上能有傳聞中那些奇火,效率自然就快得多。

去尋覓奇火的念頭再一次在楚苕心頭劃過,她眸光一凝,暫時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盤算著等宗門大比結束之後再打聽打聽哪裏有奇火的蹤跡,到時候看能不能弄到手。

陰眼之獸的噬靈焰和那個鬼王的幽蘭魂火其實都算是奇火的一種,只是這兩種奇火都不適合用來煉器,尤其是陰眼之獸的噬靈焰,除非是她的東西都不要了,不然絕不可能用噬靈焰去沾染那些東西。

楚苕收起了其他的思緒,開始專心煉化起陰祟金來。

一晃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在這期間,靈劍宗的雲清開爐取丹,一共得到了六枚延壽丹,三大宗門各自分走了兩枚,除此之外,那個鬼修老怪的身影也再沒有出現過。

不少人已經忘記了這名鬼修老怪的存在,只有一些大宗門仍舊暗自警惕著,謹防著對方其實是有什麽大陰謀。

與此同時,不久後的宗門大比地址也定了下來,仍舊是南陽大陸的中心處,也就是天陽山脈,離宗門大比還有好些時候,天陽山脈附近便已經陸陸續續有修士趕了過來,甚至連坊市都已經開了起來。

望月宗離天陽山脈有些遠,就算是不眠不休的飛行趕路,起碼也得要半月光景才能趕到,再加上到了那裏之後還有諸多事宜,也因此望月宗每一次宗門大比之前都得提前至少兩個月就出發。

離宗門大比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宗門內就已經在準備相關事宜,連帶著此行要前往的弟子名額也基本都已經確定了下來,都是各峰通過比試選出來的,煉氣期和築基期弟子都有。

這些弟子到時候若是能夠在宗門大比上大放異彩,就能提望月宗奪得更多的資源,說不定還能重回大宗門之列。

“楚長老是還沒有出關?莫非是忘了時間?”執法長老坐在下首,朝宿元生問道。

除去閉關的楚苕和那位侯長老,其他長老都在場,聞言對視了一眼後倒也沒有出聲說什麽。

宿元生道:“還有一個月時間,若是苕兒還沒有出關,到時候便由執法長老和範長老帶隊前往吧。”

“那可不行。”範長老當即臉色一垮,道:“我那靈藥園有一株靈草就快成熟了,也就是這麽些日子,我不放心交給我那些弟子,更何況,此靈草成熟後半月就會雕落,我得在這半月內將它入藥煉丹,耽擱不得。”

這也是情有可原,宿元生不能強求他放棄那棵靈草,只得將目光投向其他長老。

那幾位長老也不太願意去。

若是以前望月宗強盛的時候,他們自然樂意帶隊了,畢竟過去了之後面上也有光,有的是修士願意捧著他們,可從望月宗不再屬於大宗門之列後,他們就不大愛去。

去了反倒會遭人嘲笑,尤其是那些與他們不對頭,更是會抓緊這個機會說些難聽的話,平白影響了他們的心境。

“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宗主何必著急?”其中一位長老道,“說不定過幾天楚長老就出關了?等到時候再說吧,如今不急。”

“行。”宿元生心裏嘆了口氣,也知道他們是為何不願意去,心裏有些苦澀,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楚苕提前了半個月出關。

她其實一直記著宗門大比的時間,宿元生也事先告知過她要至少提前兩個月從宗門出發,實際上她在離宗門大比還有三個多月的時候就已經將陰祟金煉化到了破劍當中。

之所以又拖了一段時間是因為沈睡了一年多的陰眼之獸終於有了動靜。

在陰眼之獸沈睡的這段時間裏,楚苕和陰眼之獸之間的心神聯系也一直沒斷,但只能感知到十分平和,直到這一日,她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是什麽軟糯糯的“嗚”了一聲。

她起初一楞,緊接著就反應過來是陰眼之獸,連忙將陰眼之獸給召喚了出來。

入眼的仍舊是拇指大小的一只小獸,蜷縮著呼呼大睡,仿佛她聽見的那一聲叫喚其實是錯覺,但心神聯系又在告訴楚苕那並不是錯覺,她隱約知道陰眼之獸要醒過來了。

果不其然,在又等了二十多天時,蜷縮著的陰眼之獸突然伸長了四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緊接著仰躺在楚苕面前,它一睜開眼,楚苕便驚了一下。

吞噬了那麽多陰氣和少量幽蘭魂火的陰眼之獸看起來並沒有長大或者明顯的變化,但一睜開眼,那雙眼睛卻和從前不一樣了。

原本純粹銀色的眼中隱約有金色暗芒閃過,與此同時,之前並不會叫的陰眼之獸倒是會叫喚了。

叫聲也不難聽,吱吱嗚嗚的,語調如同撒嬌的幼獸。

而它也確實是在和楚苕撒嬌,一翻身面對著楚苕,緊接著就朝她飛撲而來。

楚苕餘光只瞥見一道黑影晃過,頸側便傳來很舒服的觸感。

陰眼之獸靠在她的頸側不停的蹭蹭,嘴裏還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不知道在話癆些什麽。

等它撒嬌夠了,楚苕面帶笑意伸手將它給捧在手心,問道:“你此次進階可有什麽收獲?”

她很期待小獸除了眼睛變化之外,有沒有神通上的變化。

陰眼之獸聽懂了她的話,當即得意起來,身後的尾巴高高揚起,神氣的不得了。緊接著它一張嘴,一團灰白色的火焰便從口中飛出,那團灰白色的火焰一到空中就變化成了陰眼之獸的模樣,和它一樣的大小,甚至還能模仿它的神態。

除去眼睛和身上顏色不同之外,簡直就是另外一只陰眼之獸。

楚苕眨了眨眼睛,看著並排兩只站著的陰眼之獸,沈吟了一會兒,誇了一句:“好厲害。”

陰眼之獸滿意了,一張嘴將噬靈焰所化的陰眼之獸又吞回了腹中。

楚苕本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陰眼之獸突然朝她吐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灰白色火球,楚苕也沒有躲,以她和陰眼之獸的關系,這噬靈焰是傷不了她的。

那顆火球飛到了她的身上,這一瞬間,楚苕心神微動,她神識之中模糊間多了一點什麽,等她控制住這縷多出來的東西時,原本只是附著在她身上的噬靈焰動了動。

楚苕一呆,緊接著意識到一個可能,心跳加快了不少。

一旁的陰眼之獸還在吱吱嗚嗚的催促著她,似乎也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舉動。

果不其然,楚苕神念一動,附著在她身上的噬靈焰便隨著她的操控動作了起來,在她的身上靈活的游移著,直至蔓延至她的手掌,在她的掌心之上蔓延開了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火焰。

若是不仔細看,還會以為她掌心是多出來一層淺淺的稀薄的灰白色絨毛。

楚苕舉起手掌遞到眼前,看著掌心隨自己操控的噬靈焰,她心中驚喜萬分。

之前從透骨老怪口中得知隨著陰眼之獸進階,她也能擁有它的一部分天賦技能,那時候她便很期待有朝一日能操控這噬靈焰,如今這雖然和透骨老怪所說的情況有些不同,但也算得上是楚苕想要的效果了。

然而,在她不停操控著掌心這一小簇噬靈焰變化不停的時候,某一刻,她與這縷噬靈焰之間的憐惜突然中斷了,緊接著噬靈焰“噗嗤”一聲直接消失不見。

楚苕愕然,下意識側臉朝陰眼之獸看去,正對上它的眼睛,好像還有點無辜之色。

在石室內又待了幾天,楚苕總算是把情況給弄明白了,現在她確實能像那樣借用陰眼之獸的噬靈焰,但只能借用一小部分,陰眼之獸給她的那一團已經是極限了。

且根據她借用的噬靈焰體積不同,能夠借用控制的時間也不同,噬靈焰越大,她能控制的時間也越短,且在借用過一次之後還得休整幾個時辰才能繼續借用。

弄明白這些之後,楚苕也輕嘆了口氣,但心裏還是高興的,不管怎麽說,這技能至少也能算是她保命的手段之一了,就適合在與人鬥法時來個出其不意。

而在修士之間的鬥法之中,往往就是這樣的出其不意能改變很多的東西,甚至於能直接改變一場鬥法的結果。

“不過,你倒是沒長大。”楚苕看著掌心裏的陰眼之獸,輕聲道,“還以為你吞噬了那麽多的陰氣,怎麽也該長長個子了。”

陰眼之獸吱吱嗚嗚叫了一陣,當即回到了陰籠裏面,只是懷裏抱著那塊它吃剩下的頭蓋骨,又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這頭蓋骨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頭蓋骨,也算是一件法寶,是鬼王利用陰氣凝聚而成,化出來的實體,包括那把斷裂的黑色小劍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生長在陰氣之地的材料煉制而成,含有濃郁的陰氣,對於陰眼之獸來說那就是食物。

如今陰眼之獸已經醒了,那塊怪石還是沒有什麽變化,楚苕暫時也沒法去細究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只得還是和之前那樣將它給好生封印著,以免突然出什麽意外。

安頓好了這些之後,楚苕這才出關。

她一出關,外面的沈烏便現了身,目光在她身上一掃,道:“這幾天你那宗主師父天天讓人過來看你出關了沒有。”

“宗門內如何?”楚苕朝他問道。

沈烏將她閉關的這段時間外界發生了哪些事情大概和她說了說,包括宗門大比的弟子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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